在过去的十年里,刘勃麟(又被称为“隐形人”)把自己当成了画布,在自己身上涂上了颜料,用自己的身体讲述了说不尽的人间故事。这样的作品具有诗意,并被广为传播,他也因此去了世界上的许多国家,为人们讲述了数以百计的不同地方和不同人的故事。去年,他在知名的汝纳特香槟庄园住了一段时间,在此期间,他以该酒庄为背景,拍摄了8张“隐形人”照片。
该作品在纽约弗里兹艺博会期间,设计邦和刘勃麟坐下来交谈了一番,讨论了每个作品的创作灵感和创作故事,以及“隐形人”在一个快速发展的世界里所扮演的角色。
(上图)“地下深处”
所有图片由刘勃麟 / 汝纳特庄园提供
设计邦(DB):我们上一次采访您是在2013年、您访问纽约的时候,在过去的6年里,您的作品经历了怎样的变化?
刘勃麟(LB):从那以后我的创作主要经历了两次重要的变化。2013年,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我的艺术创作中来—有时超过了12人—这也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,第二点变化就是,2015年5月,我又创作了一个叫做hacker的系列作品。
DB:自那以后您的兴趣点发生了什么变化?
LB:那时的世界正从普通手机过渡到智能手机时代,与此同时,形成了一种智能手机的文化,它让我的创作发生了许多变化。在这一时期的中国,我们的主要社交媒体平台也从微博变成了微信,就如在美国,instagram正变得越来越流行一样。
DB:您个人感受到了这种公众向视觉社交媒体平台的转变了吗?
LB:是的—笼统地说,这样的变化标志着人类正从因特网时代向智能手机时代迈进。
藏在blanc de blancs crayère里
DB:网络上的信息是自相矛盾的,尽管它本应拥有所有答案,但仍然还有许多问题在上面是找不到答案的。您认为网络在你的创作过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?
LB:我一直在关注这些话题,特别是在我的系列作品hacker里,在我拍完照片之后我就把它们放到了网上。人们的生活方式会发生变化,不管你喜不喜欢这一点,我们在这个时代都有这样的权利,当你回首过往的时候会发现确实就是这样。据我对多数人的了解,我们所坚信的理念—通常都来自于宗教—都专注于一个问题:关于生命和灵魂的问题。现在,科技可以延长人类的生命,在IT技术的飞速发展之下,人类的身体和灵魂即将拥有新的联系,老的关于生命和灵魂的哲学将会消失。
除酵母泥渣生产线和工人们
DB:您对此感到困扰吗,您认为这种转变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?
LB:我没有必要感到困扰,这是将来会发生的事情,没有什么对错,就像人类文明的发展一样—这样的改变会一直发生,主要的关注点应该在人的身体和未来科技之间不断变化的关系上。
DB:您是一个宗教信徒吗?
LB:我以前信仰佛教,但现在不了,现在我是一个精神世界丰富的人—我必须做一个精神世界丰富的人。
‘the secret crayère’
DB:这次和汝纳特香槟庄园合作的作品(展览于纽约弗里兹艺博会)对你来说有何意义?
LB:在这个过程中,真正触动我的是他们那个团队的热情以及他们的职业激情,几乎跟艺术家无异。他们努力地工作以掌握技艺,团队成员都愿意为这份职业奉献终生,他们的努力配得上如纳特香槟的名气。
DB:这个作品花费了多长时间?
LB:前期沟通讨论大概花了半年时间,之后我又去了两次,第一次是去了解这个项目和背后的故事,第二次是去拍摄,花了大概10天时间。
藏在mucha海报里
DB:您今后有兴趣创作更多酒庄主题的作品吗?
LB:对我来说,这就像是参观博物馆一样,我相信在这以后,我对酒庄会有更深的了解,可以继续制作其他相关的作品。
DB:您认为在2018年,你在过去几年里的呼声会得到越来越多的回应吗?
LB: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,我的呼声会慢慢地被人们所重视。
藏在白中白香槟酒瓶里
DB:下一个“隐形人”项目会是怎样的?您已经有想法了吗,或者说每天都会思考吗?
LB:有一件事情是确定的,我不会让时间告诉我应该做什么。
DB:您对john donne的名言“岁月不饶人”怎么看?
LB:根据我的判断,我们已经进入了智能手机时代,因此我会继续hacker系列作品,研究有趣的人类发展过程。我还打算创作一些雕塑作品,利用智能手机平台做一些事情。
和pablo一起藏在gyropalettes里
DB:往自己身上涂颜料时,你会感觉到自己隐形了吗?
LB:我没有这种感觉,有这种感觉的是别人。
DB:当你创作新项目时,你有自己是一名演员的感觉吗?
LB:从存在到不存在的过程,你说像是一名演员,但对我来讲,更像是一个人:身体、灵魂和思想的碰撞。
刘勃麟 | 图片版权归设计邦所有